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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三娘折返回去,伸手去摸。
凭肉眼去看地上确实像什么也没有,可她伸出手,却摸到了一面圆圆的镜子,冰冷、光滑。她还能摸到镜面背后反负复杂的花纹。
是山海镜。
不会错的,一定是九公子不慎落下的,他怎么会丢在这里?
黎三娘带起镜子,一路照,一路往下去,这回她喊得更大声。
可依旧无人应答。
这艘船上,像是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
那头,姜遗光和黎恪把船划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他们所乘的大船底下。
毕竟是工部造的船,比匪船要严实精细多了,赤月教的人根本就不舍得放走这船,绳索拉了,叫了两个掌舵的好手去上面开着。
现在,这艘船上的人也不见了,姜遗光借铁索噔噔噔几步上去,翻身跳在甲板上。
见黎恪和兰姑无法上来,便对他们说:“在这等着我,我马上出来。”
说罢,他冲进了藏镜的阁楼中,拔腿往楼上跑。
黎恪和兰姑坐在小船上等待。
江水悠悠。
黎恪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也戴着斗笠,周围垂下布料,阻隔大半视线,他小心地撩开一点,往四周看去。
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对劲。
红色的月亮,红色的月光。
小船夹在两条大船中,江水平静无波,连影子也……
等等,影子?
黎恪心跳得很快。
他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坐在小船上的两人的影子……
黎恪没有明说,只对兰姑道:“不必担忧,善多很快就回来。”说吧,他悄悄地低头往江水中看着自己的影子。
掀开一条缝,往下悄悄看去。
微红的江水表面,照出一张狰狞可怖的惨白面庞。
黎恪一瞬间收回视线,安稳坐着。
斗笠下,面色凝重。
他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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