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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医生严厉地说：“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最后他们还是办了住院手续。

但我看得出来，他们的犹豫和挣扎。

夜里，我发起高烧。

迷迷糊糊中，听见爸妈在走廊说话。

“专家号挂不上，普通医生说治愈率只有20。”

“小雨的老师说，这次比赛拿到名次，以后保送重点中学就有希望了。”可是小默的病……”

果然，在小雨的前途面前，我的生命也可以放在天平上衡量。

凌晨时分，我挣扎着拔掉了输液针。

我要回到那个餐馆，至少把最后一天的工钱结清。

手机突然响起，是妈妈：

“小默！你去哪儿了？护士说你偷偷出院了！”

“妈，”我声音虚弱，“我去把最后一天工打完。”

“傻孩子！快回来！医药费的事爸爸妈妈会想办法的！“

但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看见餐馆的招牌就在前方，那是我最后的坚持。

4

我推开餐馆后门，老板娘看见我吓了一跳：

“小默？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今天休息吗？”

“最后一天。”我扶着门框喘息，“说好要干满一周的。”

老板娘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和衣襟上的血迹，眼睛红了：

“傻孩子，工钱我现在就结给你！你快回去休息！”

她塞给我一个信封，比说好的多了五百块。

“这是给你的奖金，快回去医院吧！”

我摇摇头，坚持要洗完最后一批盘子。

“小默，你爸妈刚才来电话了，问你有没有来过。”

老板娘小心翼翼地说，“听说你从医院跑出来，他们很着急。”

我苦涩地笑笑。

他们现在着急，可是当需要在我和小雨之间做选择时，我还是会被放弃的那个。

洗完最后一只盘子，我体力不支地坐在地上。

掏出那个藏了很久的铁盒子，里面是我攒了很久的学费。

一沓沓零钱，整整齐齐地叠放着。

我抽出两千块塞进信封，写上“小雨比赛用”。

剩下的，我想留给爸妈。

手机不停震动，都是妈妈的未接来电。

最后一条短信写着：

“小默，你在哪儿？爸妈知道错了，快回来好不好？”

太晚了。

我已经没有回去的力气了。

意识开始模糊时，我仿佛看见外婆在对我招手。

她说：“小默，来外婆这里，外婆疼你。”

我用最后力气在手机上打字：

“妈，对不起。学费在老地方。告诉小雨，姐姐永远爱她。”

手指最终停留在发送键上，却永远按不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爸妈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接起电话，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小默人没了，你们做父母的逼孩子死在外面，还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