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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鹿溪第一次见时序川穿礼服。
她和时序川结婚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甚至结婚证上两个人好像都没有笑容。
回过神时,鹿溪竟已站到了两人面前。
时序川瞬间收敛笑意,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眉头微蹙,语气疏离:“你来干什么?”
鹿溪喉结动了动,语气局促又无措:“我……我只是路过。”
沈嘉怡伸手揽住时序川的手臂,仿若未闻鹿溪的存在,柔声问时序川:“这件礼服版型和质感都很好,就定这件吗?”
时序川笑着点了点头:“我先去把礼服换下来。”
说完便转身走进了试衣间。
待时序川离开,沈嘉怡才转向鹿溪:“之前的事,还是要谢谢你救了他。”
鹿溪没有应声,胸口像堵了一团滚烫的气,闷得发慌。
她忽然觉得,自己与时序川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明明她才是那个和时序川从小一起长大、最亲近的人,如今却要由旁人来对她说“谢谢”,这让她心里又酸又涩,满是不甘。
她强压着心头翻涌的火气,语气里满是不甘的挑衅:“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什么谢谢?!”
沈嘉怡闻言,眼神微微沉了沉:“他是我的丈夫,这次是我疏忽了,但往后,绝不会再让他陷入危险。”
这时时序川换好衣服从试衣间出来,他看都没看鹿溪一眼,自然地挽住沈嘉怡的手。
两人并肩离去,仿佛鹿溪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自婚纱店那次碰面后,鹿溪像是失了魂,又像是抱着一丝卑微的执念,开始默默跟在时序川身后。
她从不再上前纠缠,只是远远地看着,任由心口的痛楚一点点蔓延。
时序川和沈嘉怡去拍婚纱照,她便早早等在摄影基地门口,手里攥着他从前最爱的桂花糕,却终究没敢递出去。
只是站在不远处,目送两人并肩走进花海。
他搂着沈嘉怡肩头时眉眼温柔,每一个画面都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看着时序川给沈嘉怡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看着他弯腰给沈嘉怡递水、替她拂去裙摆上的草屑。
那些本该是她的位置,如今都换了人。
往后的日子里,她依旧这样默默跟随着,看着时序川和沈嘉怡一步步筹备婚礼。
看他们一起去定婚宴酒店,站在宴会厅里低声商议细节,眉眼间全是对未来的期许;
看他们一同挑选喜糖,指尖偶尔相触,相视一笑的模样格外甜蜜;
鹿溪心里的酸楚与绝望一点点堆积,压得她快要撑不住。
可她终究没再上前打扰,只是静静站在原地,任由那些过往的遗憾、如今的悔恨,一遍遍啃噬着心脏。
时序川始终那般从容淡然,认真地对待婚礼的每一个细节,仿佛她这份沉默的追随,不过是他生活里一道无关紧要的影子,从未在他心上掀起半分波澜。
而她只能带着所有的牵挂与痛楚,待在角落独自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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