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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卡点】

6

陆雨茉像是没听见医生的话，猛地甩开护士的手。

她踉跄着冲到护士站的电脑前，自己操作。

“不可能……你们肯定搞错了……”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输入她妈的名字。

屏幕上弹出了住院记录和病危通知。

她整个人愣住了，脸色白得像纸。

“不……这不是真的……”

陆雨茉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护士想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她像个提线木偶，跌跌撞撞冲出医院，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墓园赶。

车刚停稳，她就疯了似的跑了过去。

远远看见那块新立的墓碑，还有蹲在地上默默整理骨灰的我，她的脚步突然顿住。

“妈……”她的声音沙哑。

我没回头，只是将最后一点混着尘土的骨灰小心收进新的盒子里。

她突然跪倒在地，朝着墓碑的方向爬过去。

“妈！对不起……妈我错了……”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在空旷的墓园里回荡。

可墓碑上的照片里，老太太笑得温和，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她扑过来想抓我的胳膊，我侧身躲开。

“顾钦展……你让我看看妈……求你了……”

她涕泪横流，曾经的嚣张跋扈荡然无存，只剩下崩溃的绝望。

我到家没多久，刚和律师拟好离婚协议，陆雨茉就紧跟着回来了。

离婚协议就放在茶几中央，白纸黑字格外刺眼。

陆雨茉站在门口，头发凌乱，看见我时，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换作从前，我早心疼地迎上去了。

可如今，我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对不起妈。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茶几旁，扫了一眼协议上的字，猛地抓起纸摔在地上：

“顾钦展！你非要这样吗？我妈刚走，你就迫不及待跟我离婚？”

她的声音嘶哑，却依旧带着惯有的蛮横：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可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赎罪吗？”

我弯腰捡起协议，重新放在桌上，指了指签名处：

“签吧。”

“你疯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我，“就因为我没及时回来？就因为我跟宗笙？”

“对，怎么了？”

我抬起头反问她，她一时语塞，愣在了那里。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语气里带着哀求：

“钦展，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一点都不念吗？我以后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照顾你。”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亮着，来电显示是宗笙。

她的眼神瞬间慌乱，手忙脚乱地想去按静音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拿起桌上的协议，扔到她面前：

“别演了，陆雨茉。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甚至有没有你妈，你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