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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1页）

我高三这一年，也是我如花般的十八岁。班上有许多男生向我示好，但我知道我不能把心思浪费在这些事情上，我要考上大学，我要离开这个群令人厌恶的地方。月假时，我出校去附近的超市买生活用品。刚刚踏出校门就被一双铁手钳住肩膀。“程来娣，爸爸我等了你好久。”“过来，我给你说，村里喜婆给你说了个媒，那户人家条件好，愿意出一万彩礼呢。”“走，跟我回村，人家爸妈都坐在家里等你呢。”刚刚脑子里还在默背古诗的我被忽如其来状况冲懵了，愣在原地。“不，我要读书，我能给耀宗辅导学习呢。”爸爸斜睨着眼，似乎看出了我的小心思。“有了那一万块钱，耀宗就可以娶媳妇生儿子，都有媳妇儿子了，还学什么学。”“再说了，连后坡的疯子女儿妮妮都要嫁人了，你有什么理由不嫁？”我惊恐地想挣开他，回到学校。但终究抵不过力量的悬殊，爸爸抓着我的手臂，把我甩倒在地上。“老程家能让你读这么久的书，是你的幸运，你应该感激。”“怎么能这么不懂事还要读书。”我心里知道，他是怕我去外地读大学了，不能嫁人换耀宗的娶媳妇钱和他们的养老钱。我勉强站起来，仰起头，说到：“那我考上大学可以嫁给更有钱的人家，让你卖个更好的价钱。”耀宗放学来找我，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走过来对着爸爸说：“要是二姐不读书那我也也不读书了。”爸爸鼻腔吐着浊气，扬起的手在扇向耀宗的前一刻转换了方向，向我的脸劈来。力度之大，我没站稳，又一次摔倒在地。我用手捂着脸，脸火辣辣的痛。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同学们窃窃私语，我感到血涌上大脑。心里感受到的痛苦比生理上的更甚。直到值班老师疏散了人群，把我扶起，送到了医务室。安慰我说让我安心读书，给我普及了教育政策，可以贷款读大学，等工作后再还钱。我鼻头一酸，偏过头，留下两行热泪。心里愤恨着，暗下决心一定要毁掉程家。怎么毁掉程家的骄傲？当然是把耀宗当作切入口。对不起了，我亲爱的弟弟，虽然你很好，但我所受到的痛苦都是因为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