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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扶着解决完人生大事的谢锋回到洞内时,小锅里的馕饼已经煮成了咕嘟冒泡的浓稠糊糊。
谢秋芝取出两个小巧的木碗,给两位重伤员各盛了一碗。
谢锋主要是头部受伤,虽然虚弱,但手臂尚能活动,便自己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吹着气,慢慢喝了起来。
而沈砚,只要一抬手,就会牵扯到腹部的重伤,疼得他闷哼一声。
谢文看得不忍心,刚想上前说“我来喂沈大人吧”,话还没出口,就被身旁的谢锋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了回来,还附带一个警告的眼神。
洞穴里还有赵铁这个粗人。
赵铁尴尬地搓了搓手,瓮声瓮气地说:
“末将……末将粗人一个,怕……怕手重,伺候不好沈大人……”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谢秋芝身上。
谢秋芝:“……”
她看着沈砚正静静望着她、带着些许隐忍和……莫名期待的眸子,心里叹了口气。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她认命地端起那碗馕饼煮成的糊糊,走到沈砚身边坐下。
舀起一勺糊糊,吹了吹,然后才递到沈砚唇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
“沈大人,小心烫,慢点吃。”
沈砚垂眸,看着递到唇边的勺子,又抬眸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少女那专注而略带窘迫的侧脸,依言微微张口。
谢秋芝见他配合,继续一勺一勺地喂着。
然而,沈砚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
他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看着她因为紧张而抿起的唇瓣,看着她小心翼翼吹凉糊糊的认真模样……
或许是伤后思绪不受控制,或许是夜色与火光的朦胧氛围使然,在谢秋芝又一次递过勺子时,沈砚没有立刻去吃,反而用那沙哑低沉的声音,轻轻问了一句:
“芝芝……以后只喂我一人,可好?”
“噗咳咳咳……”
旁边正在自己喝糊糊的谢锋,直接被这句突如其来的、带着明显暧昧意味的话惊得呛住,剧烈咳嗽起来。
谢文也是瞪大了眼睛,表情古怪。
赵铁则是继续低头添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谢秋芝举着勺子的手瞬间僵在半空,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什么只喂你一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沈大人您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好嘛?还有,您那是什么眼神?这跟您高冷严肃的人设严重不符啊喂!重伤员就应该好好吃东西,不要给我乱加戏!”
她恨不得把手里这碗糊糊直接塞到他怀里,但看着他那虚弱的模样,终究是没忍心,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沈大人,食不言,寝不语!请、专、心、用、饭!”
说着,也不吹了,几乎是带着点“粗暴”地将那一勺糊糊塞进了他嘴里,试图用食物堵住他那张突然变得“危险”的嘴。
沈砚却也不恼,顺从地咽下,只是那双眸子,笑意更深了些。
夜晚,当一切喧嚣沉淀下来,疲惫和疼痛便如潮水般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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