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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收回目光,温和道:“拿回去画吧,本宫不急于这一时。”
沐锦书停下手中笔,应了一声是,便叫亭旁的婢女将画卷笔砚收起,细细吩咐,只怕弄乱纸面。
天色阴沉可怕,雨水间雷声阵阵。
皇后乘上轿辇,摆驾回宫,她不禁道一句,“夏雨总是这般吵吵闹闹的,幼时你胆子小,最怕雷声,每每都要你二哥陪着,而今长大了,便是不怕了。”
沐锦书站在辇旁,面色清冷,淡淡回应一声嗯,藏在袖中的纤手紧紧攥着,指尖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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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乘着轿辇,但夏雨滂沱,路上未备着伞,回到琼思斋,沐锦书的衣裙都被浸湿不少,浑身带着潮气。
从兰亭带回来的画卷笔墨皆命奴才妥善放好,侍女芙岚忙端着热茶上来交给沐锦书,嘴里自责着,“近来天气怪得很,阴晴不定,雨说下就下,奴婢应该让人备着油纸伞的。”
“无碍。”沐锦书接过芙岚的茶水,神情平静地轻饮。
午时炎炎烈日,出了不少汗,这时又被雨浇湿,浑身发凉。
沐锦书又道:“去备好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奴婢这就去。”芙岚福身,便忙着下去置备。
沐锦书则回到桌前,将茶杯放下,脱下微潮的外衫挂在屏风旁。
不久之后,屏风后便备置来温热的浴水,屋外的雨声逐渐停下,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只是天仍旧阴沉,时候不早了。
侍女将巾帕和花皂备在浴桶旁后,便退在屏风后候着,只听里头的细细水声。
沐锦书背靠着木桶边缘,沾水的纤手揉着太阳穴,柔顺的长发被一只雕琢精致的木簪挽起,露出白皙玉洁的肩颈。
她清雅脱俗的面容下却生得一副千娇百媚的身子,温热的浴水掩着盈盈丰满,寻常女子难敌。
沐锦书轻阖着眼眸,头首有些昏沉,义娘为她亲事心忧的话不是消息
沐锦书撩起幔帐从榻上坐起来,身着的里衫透着汗气,她的动静将候在屏风外的侍女惊动。
芙岚连忙走进来,见沐锦书满面潮红,便询问道:“公主可是梦魇了?”
沐锦书不作言语,挽在耳后的发缕滑落在胸前,她一点点的平复呼吸,双腿却酥软得无法站立。
脑海里的那人还未散去,显然,她不是第一次梦见他,身子亦越发变得奇怪,奇怪得让她难以启齿,她本不是这样的
见沐锦书神色不佳,芙岚将素锦的外衫取来,披在她的肩上,旁的侍女倒了杯茶水递过来。
“昨夜公主突然发起低烧,奴婢们都不敢离榻太远。”芙岚蹙着细眉,咒骂道:“今早又着梦魇,亦不知是惹到什么邪祟,呸呸,个挨千刀的还不快走!莫要祸害我家公主!”
沐锦书饮着茶水,见芙岚一片骂语,莹润的唇微微蠕动,似乎有什么话说,最后化作一句,“好了,让人备着清水来。”
芙岚也不再继续话语,接过沐锦书喝尽的茶杯,转身去吩咐底下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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