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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使臣入京的踪迹隐藏的严严实实，直到择驸马这一日，沈婉清也没得到北燕半点消息。

宫里，比沈婉清更急的是皇帝。

“北燕太子薨逝的消息为何还没传来？”皇帝危险眯眼：“清儿该不会是在诓骗父皇，只为低嫁给晏若川吧？”

沈婉清几乎是尖叫着反驳：“才不会！谁要嫁一个寄人篱下的丧家之犬啊！”

门外的晏若川如遭雷击。

“这才是父皇的好女儿，不像沈熹微性子执拗，只会和朕作对。”

沈婉清挽上皇帝手臂，亲昵地撒娇：“女儿就知道父皇最疼我。”

“父皇可还记得，八岁生辰那年，西川进贡了两柄玉如意，分送给我和沈熹微，但父皇说您最疼爱的女儿，理应拥有最独一无二的宝贝。”

“当然记得。”皇帝满脸慈爱，“朕亲手砸碎沈熹微的玉如意，朕的清儿就是南楚唯一拥有玉如意的公主了。”

晏若川听得浑身发寒。

“还有还有，清儿有一年落水，太医院开了苦药，父皇担心药效、药量，就让宫人故意把六岁的她丢在冰天雪地里，高热不起，险些病死！”

皇帝冷哼：“还好有她为你试药，不然朕早就送她去见她的死鬼母后。”

“清儿还是不明白，父皇既然这么疼爱清儿，为何还要在外臣面前伪装自己偏宠沈熹微，不喜清儿啊？”

“清儿难道忘了，”皇帝拍拍她的手，“沈熹微及笄那日，被刺客一剑穿心，险些死了？”

沈婉清颔首道：“女儿当然记得，若不是她心脏比旁人偏半寸，早被刺死了。”

“傻丫头，如若不是朕一直伪装偏爱沈熹微，那日死的就是你了。”

朱漆廊柱下，晏若川眼中蒙上一层阴翳，指尖捻动佛珠的速度越来越快

大殿中，皇帝的声音幽幽传来——

“爱是软肋，要藏起来，不爱才要伪装深爱，让全天下知道。”

“这样，她才能做你的挡箭牌，替我的清儿挡下所有射来的利箭。”

拨动的指尖狠狠一颤，缠绕在手腕间的佛珠，断了。

噼里啪啦

散了一地。

晏若川薄唇被牙齿咬破，血腥蔓延，强撑的心底防线随着皇帝那句话，轰然崩塌。

射向沈熹微的利箭，他也是其中一支。

他身形颤抖，险些一头栽倒在大殿外，随从眼疾手快搀扶住他。

“殿下，咱们进去吗？”

晏若川指尖收紧，“不，我们回北燕。”

“可是，今日二公主择婿，您不是心悦二公主，做梦都盼着能——”

晏若川阴鸷的脸色，彻底让他闭嘴。

择婿开始后，沈婉清一直没等到晏若川来。

皇帝龙颜大怒：“区区质子，竟敢怠慢朕的公主，来人，今日就是绑，也要把晏若川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