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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明天不能去打结婚证,等我完成任务回来我们再去!”
临行前,贺祁年信誓旦旦的承诺。
可一个星期后他回家,却好像忘了这件事一样,再也没提及过。
乔宛歆也尝试过开口,却每次都恰巧被贺祁年的其他事耽搁。
后来她也淡了,几十年过去,就当两人已经是事实婚姻。
现在回想,做了一辈子“无证”夫妻,何其荒唐。
乔宛歆扯了扯嘴角,将那张结婚报告单一点点撕碎。
“没领证,走也走得方便。”
决定了要离开,也是时候清理家里有关自己的痕迹了。
乔宛歆将窗柩上、家具上所有的“囍”字揭下来,扔到竹篓里。
柜子里,红双喜的搪瓷缸、大红色的鸳鸯绣枕……
每一样都是她刚结婚时精心挑选准备的。
现在看来,这些东西都没留着的必要了。
乔宛歆全都清理进竹篓内,没有一丝犹豫。
环顾四周,她的视线落在白墙挂着的结婚照上。
自己穿着整洁的蓝色工服,贺祁年穿着笔挺的绿色军装。
只是一个笑得灿烂如花,一个嘴抿成一条线,仿佛只是完成任务。
对比上锁的铁盒里,他与柳淑英的那张合照。
乔宛歆觉得,也许那才是贺祁年心中的结婚照。
她踩上凳子,将相框取下来,又拿来剪刀。
“咔嚓”一下,将结婚照剪成两半。
傍晚,贺祁年刚回屋,就注意到家里变了样。
“墙上的结婚照呢?”
乔宛歆埋头清理着书本,语气平淡:“相框坏了,我取了下来。”
贺祁年没再多问,而是敷衍地应了声:“改天我修一修。”
说完,他去了隔壁房间,陪贺母唠嗑。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乔宛歆在心底无声地开了口。
“贺祁年,有些东西,永远都修不好了。”
他们的婚姻,他们的感情,已经有了永远都无法修复的裂痕。
晚上,乔宛歆刚躺到床上,贺祁年洗漱完也进了屋。
只一眼,他就发现卧室里变得空荡荡,好像少了很多东西。
“怎么空了这么多?房间里的东西呢?”
乔宛歆平静的说出早已想好的说辞:“清理掉一些旧物,等过了年换点新东西。”
贺祁年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等过了年,带你去县城逛逛添置些新的。”
乔宛歆没有将贺祁年的话放在心上。
过了除夕,她便会离开这里。
家里添置新物的事,还是留给新的女主人来张罗吧。
一阵夜风吹来,屋内冷飕飕。
贺祁年关了窗户,再解下外衣躺到了床的外侧。
他替乔宛歆掖好被子,便没了多余动作。
不久,绵长的呼吸浅浅传来。
乔宛歆下意识扭头看向他,熟睡的男人紧拧着眉,好像在梦里有什么烦心事。
一想到他和柳淑英的纠葛,乔宛歆觉得,大概是自己无名有实地占据着贺太太的身份,住在这军属大院里,让他不能名正言顺地照顾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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