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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1页）

一句句下流不堪的咒骂声不断地撕扯着我的神经。‘婊子’、‘荡妇’、‘贱货’不停重复。面前的女人像疯子一样扑倒我，口水飞溅。拳头、巴掌落在身上。沉闷、响亮交替演出。闷热的空气挤压着我的胸腔，难以喘气。头顶的电风扇叶片飞速旋转。爸爸妈妈还在时，我房间也有一个。我闭上眼睛，不再看她。就这样结束也好。刺耳的尖叫声响起，身上一轻。我被人从地上拉起来。黎漾挡在我身前，怒视着面前的女人。姑姑仰躺在地上，不停哀嚎着。黎漾没看她一眼，拉着我离开。屋外细雨连绵。黎漾一声不吭蹲下身，背起我。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我忍不住弯起嘴角。心里的阴霾被吹散些许。“小时候，我也是这么背你的！”黎漾没有说话，脚步更急了。我躺在病床上时。才注意到他实验室的白大褂还没换掉。医生皱眉打量着我们。随后支走黎漾让他缴费。在我解释这些伤口不是黎漾造成的时候。门外传来尖叫声。黎漾和江起扭打在一起。一旁的伊宛抱着黎漾的腰往后拖拽。两人脸上都挂了彩。“住手！”众人手忙脚乱把他们分开。黎漾怒视着江起。江起一脸无所谓，甚至还冲他露笑容。直到他看到我。嘴角的笑容消失，眼睛里满是震惊。我只和他说过家里穷得要命，念不起书。从来没有提过。我有会打人的姑姑。什么时候打你，全凭她的心情。就算是和江起交往的那几年。我也少不了因为做饭多放一点盐，挨一耳光。不用想，我现在鼻青脸肿。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满是淤青。那张唯一算是资本的脸蛋现在面目全非。我抓紧衣角。脸颊火辣辣的。然后迅速移开目光，关上门。任由他们在外面争吵。一时间，自卑和痛苦占据整个心房。一个人尊严的下限在哪里。我还有尊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