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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在时,因为这诅咒,我们祖辈就提出分家,后来又发洪水,又有流民祸乱……到后来,我们三家的先祖来到星州,在这儿定居。”
“在荃州,也有一个王家,现在那王家当家的往上数两代,和我们这儿王家,也是同族的……”
王昌德断断续续说了,他现在说话有些费劲,带着气喘和类似痰卡在喉咙里的声音,含混不清。
许多事儿他也没经历过,都是听族里的老人们说的,王家几经风雨总算保存下来两支,一支在荃州,一支在星州,同根同源,有难共济。
姜遗光想到了自己先前见过的王家。
还有那条被王家打死的大黑狗。
他们是本家,是一帮人。
“王、谢、魏,三家都是同一个宗族中分家出去的。”姜遗光盯着王昌德,问,“那么,你们的先祖,到底姓什么?”
连风都恍若凝滞了。
王老爷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干瘦的身躯又开始哆嗦,张张嘴,要说又不敢说。
姜遗光威胁他:“别忘了,我救了你一命,我也能随时收回。”
“不光是你,还包括整个王家。”一番话说得杀气腾腾。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句话反而是在告诉他,有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如做个小人。倘若他现在是个脾气好的君子,王家人一定会想办法用别的方法敷衍他。
“姓……姓卫。”
王老爷哆嗦着说出这句话。
“我们祖上,
姓卫。”
姜遗光沉默一会儿,问:“哪个卫?”
他已经猜出了大半。
“日闲舆卫,利有攸往之卫。”
正因三家同根同源,他才会想着把女儿嫁到魏家或谢家,
除了这两家外,
还有哪一家能让王家血脉重聚?
姜遗光追问:“卫家从前是做什么的?”
既然都说出来了,
王昌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眼珠儿往上移,回忆道:“听说,
卫家以前做船运,卫家船非常有名,后来又不知哪里学来了秘方,开始烧瓷。”
“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卫家窑没了,
卫家的船厂也没了,据说是犯了事儿,抄家流放。还有,这诅咒……一直跟随了卫家近百年的诅咒。”
王昌德重重叹息:“也不知我们祖上是招了什么祸,
一两代也就罢了,
诅咒过了近百年都没有过去……不论怎么逃,都逃不掉……”
他当然不会认为这大师能够一出手就解决掉卫家近百年的祸端,
他自己的命是保住了,他的后人呢?又该如何?
姜遗光追问:“你之前总说老人告诉你,那族里的老人呢?”
王昌德道:“大多都走了,
只有我的一位叔公还在世,
只是他年纪大了,话也说不清楚。”
姜遗光道:“你还知道多少?全部说出来。否则,
我也帮不了你们。”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一张鬼面具鬼气森森,大夏天的,平白叫端茶的婢女都出了一身冷汗,寒毛从手臂蹿到背脊刷刷直立起,上了茶后立刻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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