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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闭眼,长长地吐口气。
赤月教、前朝余孽……当真是贼心不死啊。
陛下什么也没说,亲自下去拍拍对方肥厚的肩,笑道:“三弟难得入宫,不如留下用膳。”
九公子等人在禹杭州住了几日,
等陛下重发圣旨。
姬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虽事出有因,可他毕竟是把圣旨烧毁了,放以往,
怎么也要治个大不敬罪。密折上,
他第一条就是请罪,
因赤月教相逼,圣旨不能落入反贼之手,而后才讲述这几日的古怪。
若无意外,
这几日他们要等新的传旨太监随军过来,才能继续往夷州去。
只是不知,为什么去京中送信的人久久没能回来。
赤月教的造反,并不轰轰烈烈,更多是悄无声息的。赤月教先彻底把江面拦截了,
和以往大不相同,富商劫财放人,平民搭船过,一律拦下给他们宣扬几日赤月教教义。
若是官府来人,
则一律杀了抛尸。
再后来,
干脆将临江最近的绍西县的县令杀了,夺他家产妻儿,
衙役一律扣押,堂而皇之地占了整个绍西县。
事情做的隐蔽,县令又不必日日同知府打交道,
普通小老百姓日日在地里刨食,
只管能不能填饱肚子,谁也没那个闲心去告状。
这几日周知府在府中办事,
忙着保住头上官帽,他心烦得很,外头风声没传进耳朵里,是以,还真叫他们瞒了下去。
九公子几人去街上时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刚来的几日,知府为了招待他们,日日设宴。他只以为对方觉得自己身份奇货可居,想借九公子的路打通临安王府人脉。
临安王儿子虽然多,可派出来办事的能有几个?还不能说明这位九公子受宠吗?
禹杭府城属繁华地段,钱谷满仓,这几日米肉价却涨得飞快,街上衣裳褴褛的乞儿也多了不少,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
“难不成,陛下的旨意已传到这儿来了?”九公子低语,“但没听说啊。”
他还不知陛下已经派兵,这几日周知府也没提及,怎么街上会变成这样?
黎恪道:“未必是陛下的缘故。”
依旧是兰姑和黎三娘去问,身为女子,更不叫人提防。
打听后,几人神色皆有些凝重。
“前几日起,船就进不来了,都被拦了。”兰姑说,“周知府从来没有提过他拦截船只。”他也不会做这种事。
船只来来往往都是钱,他怎么会干这种蠢事?
不是官府干的,那会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
“他们竟然真的敢造反……”九公子脸色极为难看,很快又露出笑来,不让自己暴露,咬牙切齿道。
“赤月教?”姜遗光问。
“既然赤月教要来,我们就不能在余杭继续等,这儿迟早要乱。”黎恪说。
“九公子,不能耽误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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