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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经海棠路,道边绵延不绝的海棠树,程禧拍了拍驾驶椅,“承瀚哥哥,停车。”
沈承瀚靠边,熄了火。
她下车,跑向小亭子,窗口售卖平安符和姻缘结。
黄色的平安符二十块,红色的姻缘结三十块。
“灵吗?”
“灵的呀!”售货员教她方法,“平安符随便挂,南边有一棵99年的海棠树,姻缘结挂那棵树上最灵验,象征长长久久嘛。”
程禧扭头。
树杈上果然挂满了姻缘结,足有成千上万个,密密麻麻。
“哥哥,一共一百块钱。”她举起两个姻缘结,两个平安符,“咱俩的!”
周京臣慢悠悠地过马路。
这座城市比家里温暖,他没穿外套,棉白的衬衫,黑长裤,扣子系到锁骨,显得清隽圣洁。
他掏皮夹,付了款,扫她的兴,“糊弄人的。”
程禧不理他。
沈承瀚也下车了,迎上他,递了一支烟。
周京臣拇指和食指捏住,略微低头,凑着火苗,猛吸了一大口。
“小姑娘涉世未深,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沈承瀚调侃,“寒山寺的三生三世锁,镀铜的铁疙瘩,不值钱,99块钱一枚,刻情侣名字,抢疯了。”
海棠路风平树静,烟雾吹不散,向上升腾,熏得周京臣眯眼,“你挺了解市场价。”
沈承瀚无奈,“我在国内谈了六个前女友,刻了五枚锁,还有一个拴了姻缘结。”
周京臣咬着烟蒂,露齿笑。
“你呢?”
“没刻过。”
“瞎扯。”沈承瀚啐他。
“真没刻过。”他面不改色,“忙工作。”
“对!我他妈闲得慌。”沈承瀚骂骂咧咧。
程禧在一旁凝视周京臣。
他衬衫袖挽起一折,一手插兜,一手扶着烟,谈笑风生。
时不时扫一眼不远处的车流,人潮。
偶尔懒怠躬身,清理西裤的灰尘,偶尔挺拔如松,眼神梭巡着灯火,像是什么也不在意,又像是什么都唾手可得。
恣意,洒脱,深刻。
“我给华菁菁打电话,揭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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