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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1页）

沈梦漓被一盆冷水泼醒。“吃饭了。”护工把铁盘扔在地上，里面是半碗发馊的稀粥和几片烂菜叶。她艰难地爬起来，刚碰到盘子，就被旁边那个黄牙女人抢走：“我的！都是我的！”“还给我！”沈梦漓扑上去争夺，却被对方一口唾沫吐在脸上。“呸！装什么大小姐！”女人把稀粥倒在自己头上，癫狂地大笑，“这样才是吃饭！你要不要也试试？”沈梦漓蜷缩在墙角，胃里翻江倒海。她想起自己曾经对温霜说过的话……【你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情人，也配跟我争？】【想和我争？做梦。】报应来得真快啊。禁闭室里，沈梦漓抱紧膝盖坐在黑暗中。这里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盏血红色的应急灯。她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给她注射药物。有时是让她昏睡的，有时是让她清醒着痛苦的。“放我出去……”她机械地重复着，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门外传来脚步声。沈梦漓猛地抬头，脏兮兮的脸上浮现出希冀：“医生？护士？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可以给你们钱，很多很多钱……”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谢聿珩。他西装革履，面容冷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堆垃圾。沈梦漓的眼泪瞬间涌出来：“谢聿珩，你还敢跟我见面！你把我害成这样，我死也不会放过你！”“我来拿财产分割协议。”谢聿珩打断她，从公文包里抽出文件，“签字。”沈梦漓的表情凝固了。她突然疯了一样大笑起来，笑声在狭小的禁闭室里回荡：“谢聿珩！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吗？！温霜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谢聿珩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复冰冷。他蹲下身，把笔塞进她手里：“签字。”沈梦漓死死盯着他，突然抓起笔狠狠扎向自己的手腕！谢聿珩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想死？没那么容易。”他强迫她在协议上签了名，然后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这里的治疗会持续到你真正疯掉为止……就像你对温霜做的那样。”“你会下地狱的……”沈梦漓瘫在地上，眼神涣散，“我们都会下地狱的……”谢聿珩转身离开，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早就在地狱里了。”门关上的一瞬间，沈梦漓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走廊。但很快，电击声和药物注射器的声音盖过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