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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牢里黑暗潮湿，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铁锈味，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

霍老大被铁链吊在半空，被打得血肉模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声音极弱的求饶：“别…别打了”

凌枭夜如修罗般站在他身前。

手里拎着一根沾满肉糜的铁棍，胸膛剧烈起伏，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那几乎要撑裂他心脏的暴怒和痛苦。

“哼、现在求饶晚了！！”

“砰——！”

又是一记狠戾的重击，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可这并不能解除心中的恨。

他索性扔掉铁棍，猛地掐住霍老大的脖子，声音低哑恐怖：“敢杀我的阿宁，我现在就让你下去给她赔罪！！”

强烈的窒息加剧了痛苦。

霍老大两眼翻白，残存的本能让他剧烈抽搐起来，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模糊破碎的音节：“…是…顾曼兮…她指使…让我…开枪打死…你女人的…”

声音戛然而止。

凌枭夜掐着他的手猛地僵住。

一瞬间，他脸上所有的暴戾、所有的疯狂、所有的恨意，全都凝固了。

顾…曼兮？

怎么会怎么可能？！

“你说什么？”他松了松手，嗜血的眼底露出震惊：“是顾曼兮指使你的？你要是敢胡说一个字我让你生不如死。”

“我没胡说。”

霍老大大喘着气，说道：“就是她来找的我，说可以帮我捞一笔钱，只要我帮她在混乱中杀了你女人。”

“呵、我奈何不了你，想着杀你女人出出气也是不错的，所以我答应了，谁知事后她出尔反尔，派人追杀我，要不是我受了伤你们也抓不到我！”

说到最后，眼底亦是满满的恨意。

凌枭夜怔在原地，他手里审过的人不计其数，此刻霍老大不像是撒谎。

而且他也没理由栽赃顾曼兮。

可为什么？！

难道她喜欢自己？

这个想法从脑海里冒出，凌枭夜瞬间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呃啊——！！！”

他猛地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另一只手拿过手下腰侧的黑枪，抵着霍老天的眉心，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炸响，暗牢里回声隆隆。

看着霍老大没了声息，凌枭夜满眼不屑地开口：“就算如此你也该死！”

随后又转过身，擦拭着枪管。

“给我查顾曼兮。”

“今天之内，我要知道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拨出的每一通电话，对阿宁做过的所有的事情，谁若敢包庇或隐瞒，我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手下心头巨震，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躬身：“是！老大！”

听到答复，凌枭夜才抬起眸。

脸上所有情绪已经褪去，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却仿佛有黑色的风暴在疯狂酝酿，足以吞噬一切。

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只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腥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