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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发布会那天，整个海市的风云人物齐聚。

谢氏和顾氏强强联合的消息传遍业界，不少人都想来看看谢氏新上任的总裁到底是什么样子。

水晶灯下，有人盯着我的脸，窃窃私语：

「这不是前些时间网上议论的那个女医师吗？听说还是沈清渊的前妻，怎么还有这一层背景？」

「那个直播间是吧！我也看到过，好像就是她啊……」

我举着酒杯的手微顿，朝她们的方向扫了一眼。

她们并没有发现我的目光：「这可是老谢总最疼爱的掌上明珠，就算是一时瞎了眼看错人，不也摇身一变回来接受谢氏了吗？」

「啧啧，肯定是沈清渊软饭硬吃，把小公主惹恼了，真是活该。」

「本来就是谢氏捧起来的玩物，没了谢氏，连小诊所都不想收他，谁会聘用一个出现重大医疗事故的医生？」

我平静地移开目光，继续和旁人交谈。

当人身处高位的时候，自然有人替你曾经的不堪做开脱。

和沈清渊有关的事情已经不会再影响到我的心情。

毕竟，我眼前是更庞大的商业版图。

突然，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婆子闯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团垃圾。

「乔念呢？乔念是不是在这里！」

保镖蜂拥而上，正要将她赶出去。

我却摆了摆手。

「念念！妈给你带来了我们的好大孙！你乖乖跟妈回家好不好，我让清渊好好跟你过日子，再也不会跟寡嫂纠缠不清了！」

我看着她神智不清的模样，有些唏嘘。

最后竟然把一团垃圾当作自己的孙子。

宴会上有不少人都跟沈清渊打过交道，亲耳听见这些不堪的事情，拧着眉头避之不及。

「没想到他看着清高，私底下连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

「自己都是医生，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得病吗？」

「难怪谢氏跟他断绝关系，这年头连吃软饭都吃不明白！」

刚推门进来的沈清渊一下子僵在原地。

他远远望着宴会中央众星拱月的我，死死揪着泛白的衣角。

和我离婚后，他丢了工作也没了房子，往日里得体的西装洗了又洗，边缘已经泛白。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脸面，走上前将婆婆拽走。

「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而婆婆已经神智不清，甚至认不出眼前的儿子，凶神恶煞地盯着他：

「谁也别想跟我抢孙子——」

下一刻，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狠狠插进沈清渊的下腹。

周围人尖叫着散开。

保镖和我都来迟一步，沈清渊倒在血泊里，目光溃散地看着我。

「念念……」

出于人性，我还是蹲在他身边，很有耐心地听他说完。

「医生已经来了，你再坚持一下。」

「如果当初我没有缺席手术，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响彻整个会场，婆婆疯疯癫癫地在一旁大喊着，一片喧嚣声中，我静静地注视着沈清渊。

看着他一点点断绝了气息。

直到他死前，我都没有给出答案。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