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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国外收到代添数据造假的消息时，正在实验室里调试仪器。

同事递给我一份国内的报纸，头版头条是代添被带走的照片，标题刺眼。

院长小三造假，学术氛围堪忧

我平静地接过报纸，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代添被撤销所有职务、论文被撤稿的消息，却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我将报纸叠好，放进回收箱，转身继续工作。

这都是曲芙做的错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我不想再看见关于她的任何事情，恨不得这个人从此在我眼前消失。

可没想到，在我下班的时候，却在公司门口见到了曲芙。

她瘦了太多，眼窝深陷，全然没了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院长模样。

看到我出来，她立刻迈步向我走来，却在距离我两米远的地方站立。

她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嘴唇嗫嚅着，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程立”

她的声音干涩，像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我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根本不准备理会她。

“程立，你听我解释！”

她快步追上来，伸手想拉我的胳膊，却在快要碰到时又触电般缩回。

“代添的事已经解决了，我把他送进去了，他伪造数据、诬陷你

所有的罪证都齐了。”

“你能不能原谅我啊。”

我停下脚步，侧过脸看她。

“与我无关。”

“有关的！”

她急切地上前一步，挡住我的去路，眼底满是着悔恨和哀求。

“程立，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念念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子，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陈旧的奥特曼，正是当年儿子生日时她买的那个，塑料外壳已经被摩挲得发亮。

“我去了念念的墓地，每天都去。”

“我给他带了游乐园的门票，带了他最喜欢的变形金刚可他再也看不到了。”

她的声音哽咽着，泪水顺着脸颊滚落，“程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把院长的位置辞了，把所有财产都转到你名下，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我只想跟你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忍不住轻笑出声。

“曲芙，你知道念念走的那天，我在医院门口等了你多久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从凌晨等到深夜，看着太阳升起来，又看着月亮落下去，手机从满电打到自动关机。”

“我卖掉了给念念准备的房子，卖掉了我们的婚戒，跪在地上求遍了所有人，可你呢？”

“你说要捧杀他，可你把我的十年心血、我的尊严、我儿子的命，都当成了这场戏的赌注。”

“现在你说知道错了，想重新开始？”

“你当我是傻子么？”

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踉跄着后退半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知道我知道我欠你们的太多，这辈子都还不清。”

她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