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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大人素爱青竹。
隋棠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他爱喝什么茶?”
崔芳回话,“司空大人多喝庐山云雾。”
“沏一壶来。”
崔芳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应下了。
水沸茶开,送来时已经半个时辰过去。隋棠重新来到门前,守卫不曾换班,依旧是方才那批人。
“政事堂论政,总要歇息,把这茶给司空大人送去。”隋棠温声道。
守卫接手其部队,取“东都王”之“东”字,百姓粮食根基之“谷”字,更十二万军队为“东谷军”,自称一方诸侯。同年肃帝崩,太师范洪拥立梁王为帝,便是先皇厉帝。
先皇厉帝十五年,太师范洪乱政。十三路诸侯入京勤王,蔺雍击杀范洪,挂其头颅于长安朱雀大街,当属首功。庆贺之际,大意轻心,为紧随而来的冀州牧卫泰伏击ansha,与其长子殒命于长安。
东谷军全龙无首,与卫泰交战于长安城郊,隐落下风。各路诸侯作壁上观,天子更预备收渔翁之利,卫泰则满怀信心欲吞全军,成诸侯之首。
事态发展至此,谁也未曾料到,一直于凉州养马寂寂无声的蔺雍次子蔺稷携暗子南下,一路势如破竹,千里之路五日即达。
蔺氏父子死于用兵骄态,转眼卫泰亦是此状,自负太甚,箭回己身。四十又五身经百战的老将竟不敌十五少年郎,仓皇败回冀州。至此,蔺稷领父亲洛州牧一职,统摄东谷军坐镇长安,成为十三路诸侯中最年轻的首领。五年后,历帝崩,蔺稷扶十岁太子隋霖上位。又五年过去,到如今,西北道五州已尽在其囊中。
如今所剩之诸侯,唯有领摄东北道四州的卫泰,还有便是金江以南的四州四路诸侯。
本因金江天堑,理当先一统北地九州,如此可无后顾之忧。只是蔺稷抢先一步胁控天子来洛阳,卫泰知晓自己落了下风又不甘心只周旋于东北道,遂兵行险招欲夺夹在东西两道处的鹳流湖以作后用。这才引得蔺稷出兵交战。
如此看,蔺稷这会从鹳流湖战场归来,自是不妥。
“您不会伤势严重了吧?”蔺黍起身就要扯兄长衣襟查验,“半月前信上说,你领队突袭,受了箭伤,高烧不止昏迷数日,难不成伤得厉害回来修养的?”
“伤在何处?容我看看,我去唤医官。”
“回来!一点皮外伤,无妨。”蔺稷理正衣衫,摸过尚未痊愈的左臂,神思有些恍惚,片刻方道,“那处我们虽占上风,但也没讨到多少便宜。卫泰粮草就要断绝,我亦受了伤,僵持无意,遂暂且收兵。其实你不去也无妨!”
“那不行,我且去盯着,待卫泰撤出鹳流湖方可安心。”蔺黍转回话头道,“阿兄留我可是为了婚仪当日的事?”
“对,大婚那日……”蔺稷莫名顿口,有些颓败地靠在榻椅上,疲惫地揉着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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