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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这个位置现在属于陈芷，但角落里还丢着几个我的柜子。

他拉开柜门，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我常用香薰的气味。

柜子里堆叠着几十个本子。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我的工作日记。

他随手拿起一本翻开。

上面是我清秀而有力的字迹。

这是我每次项目合作的记录和经验总结。

从客户背景调查，到谈判策略，再到关系维护，记录得事无巨细。

上面甚至记录了每个重要甲方的个人喜好和家庭情况。

他还翻到了《团队协作提升》和《业绩激励计划》的策划案

那是我熬夜做出来的，只不过没来得及实施。

我闭上了眼，可惜我的心血就这样被浪费了。

顾寒琛神色一震，手开始微微颤抖。

他把这些笔记抱出来，放到了会议桌上。

深夜加班的同事们围了过来，默默地传阅着。

没有人说话，我看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动摇。

是啊，我不禁也想为自己伸冤。

真正背叛公司的人，会费尽心思做这些吗？

一个出卖所有人的内鬼，会想办法为了同事赚更多钱而考虑吗？

我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这件事，无疑像一根刺，扎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从那天起，公司的氛围变得更压抑了。

大家不再聊天和说笑。

偶尔有人路过我的工位，盯着看一会后，又低头离去。

可能是心里存有疑问吧，我也很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公司收益每况愈下。竞标失败转型无望，合作方又被陈芷得罪了一大半，现金流很快就断了。

渐渐地，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顾寒琛忙得焦头烂额，一边安抚员工，一边四处借钱。

我看到他也私下吩咐助理，秘密寻找竞标失败的真相。

他开始重新审视那次竞标的所有细节，翻看我过去经手的所有项目资料和客户反馈。

又把这些资料和陈芷接手后做对比，做了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

结果触目惊心。

我平静地注视着他的举动。

心里也渐渐开始期待。

我不期待他能为我翻案。

我只是想知道，当他发现逼死我的人是他自己时，会是什么表情。

他开始频繁地找老员工聊天。

其他同事也蠢蠢欲动。

起初大家还因为忌惮陈芷，不敢多说。

但随着公司的衰败，人心思动。很多人已经暗中联系了赵氏，准备跳槽。

终于，一个跟我关系不错的老设计，在一次酒后对顾寒琛吐了真言。

“顾总，你真觉得周总是那种人吗？”

“她对你和公司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看在眼里。”

“当年公司差点倒闭，也是她把嫁妆钱都拿出来，我们才撑过去的。”

“反倒是那个陈芷哼，一来公司眼睛就总往你身上瞟，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

“周总在的时候，公司里人心是齐的，大家都有奔头。”

“现在乌烟瘴气的！有能力的人都想着走了！”

我也觉得很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