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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两百匹老粗布（第1页）

老公的徒弟悄悄发来一张照片，是厂里宣传栏上的新图。刚入职三个月的女会计，穿着我熬夜为老公织的羊毛衫，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照片下方赫然写着：【感谢林厂长为我遮风挡雨。】而我那向来注重形象的老公，却特意穿了件女式的旧棉袄。工友们问起，他只笑着说：【要体谅女同志的不容易，男人吃点苦不算啥！】我气得浑身发抖，婆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这媳妇怎么当的？志强穿那么单薄，你都不知道给他织件暖和的衣服！”我二话不说，立刻联系了纺织厂：“两百尺老粗布，帮我送到林氏机械厂办公室。”他不是喜欢旧衣服吗？那我就让他穿个够！1、李大壮拿着一张厂里宣传栏上的新图，走进我的技术室。照片上，小会计紧贴着我丈夫林志强，笑容甜得发腻。翻到照片背后，亲昵地字迹刺通我的眼睛：【感谢伟大的林厂长为我遮风挡雨，这是最特别的礼物。】这件毛衣是我趁着夜班后的时间，一针一线亲手为林志强织的冬衣。那段时间，我常常织到手指发麻、眼睛模糊。有时候一个针法不满意，我宁可拆掉重来，也不愿意有一点点瑕疵。织到复杂的花纹部分，手指被扎得全是伤口，我也不在意。没想到，这件冬衣却被林志强怜香惜玉给了薛小梅。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正打算去厂长办公室，当面找林志强问个清楚。工厂电话房的广播喇叭却传来通知：“陈师傅，家里来电话，请速去电话房接听。”我拿起听筒，婆婆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吼起来：“小陈啊，这大冬天的！让我儿子穿那么单薄，你是不是故意折磨他！”“那毛衣我看他都没穿，是不是你又偷懒了？”“妈，我给他织了羊毛衫…”“织了他还穿那破棉袄？厂部开会我都看见了，志强穿得跟个要饭的一样，全厂上下两千多号人都在笑话他！”电话那头，婆婆的语气满是责备：“你天天就知道研究你那些破机械图纸，连给自己男人织件像样的衣服都顾不上，这像什么话！”“就你这样的，还配当我林家的媳妇？”我懒得辩解，直接挂了电话，拿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喂，供销科吗？我是技术科陈师傅。”“现在就给我调拨两百匹老粗布，立刻送到厂长办公室去。记住，要最粗糙的那种！”挂下电话，我将那张合照摊平，用钢笔在正面写下几个大字：“不是喜欢旧衣服吗？那就穿个够！”